2010年7月23日 星期五

<火鳳燎原> 316 - 孫策的忠義在虛偽時代的結局

剛看了第39期<火鳳燎原>,這次我不打算深入介紹這部長篇漫畫,亦不會以歷史角度去評述,而只就這集故事內容寫一篇閱後感,總結故事中孫策的一生。

上期身中毒箭的孫策在今期以一個惡夢起首,夢境中他遇見死去的父親在洛陽城求火,面對首都四周火頭,孫堅只有一個盛滿水的小木桶,孫策在後面把他叫住,回頭的父親對自己評價為奸臣,他被刺中要害了;刺痛的不是臉上的毒箭而是他的所作所為,或許被之前曹操的狡言與關羽的正氣攝到,刺中內心久違的良知:他,心虛了。心中的鬼化成死去的父親在夢中斥責自己。

 

也許若父親孫堅不是死於忠誠,孫策亦不會對這份愚忠那麼痛恨。他信天,亦信天佑孫家,但對忠義他有另一番見解,就如他當初招攬太史慈時所說:

「忠義是一種手段,是文人送儍瓜去死的讒言,是君主為保住利益的下流手段;忠義並不在於武奪天下的君主;忠義在於蒼生共同之願。」

他忠於民,而非忠於君。他一直深信:思想需要繁衍、需要進步,關鍵在於每個人自己的腦袋。在那個封建年代,孫策對忠義的演繹絕對是前衛的,跟父親及古代聖賢所倡導的都截然不同,但又來得合理。他相信憑自己的實力創一番事業,敢作敢為,無視世俗規限;深明人生苦短,故欲將所有麻煩事弄在一起,化繁為簡。無奈當一切簡化了,又變成欠修飾,相比挾天子的曹操,孫策的言論確缺少包裝,不會將惡行美化,不懂得如曹操般將謊言演說得冠冕堂皇:

「弄權,只為把權,力壓奸臣。」

這份誠實使我想起袁術之敗,在這個虛偽的時代,不跟遊戲規則就難以立足,強如呂布也得倒下,弱如劉備亦能受萬民擁戴;打正逆賊的旗號只會換來袁術稱帝的同樣下場,始終那是一個講名份的時代,只要懂得修飾,歪理也可包裝成大義,忠義也可被利用作為武器,強攻天下誠實的野心家,挾天子的亦可變成匡扶社禝的功臣。

是孫堅的忠誠不合時宜,還是孫策的演繹過於前衛?今期比以住少了一集,還以為作者陳某偷工減料,原來是為了營造感人的首尾呼應,在今期最後一集(第316話):周瑜想請于吉求治病入膏肓的孫策,但于吉卻想乘機對周瑜施催眠術,在周瑜回府深望主子時,忽見幻象,周瑜在想:「于吉,你想我看甚麼?」

周瑜看見死去的孫堅帶著木桶來接兒子,孫策在房走出來,拆下臉上的紗布,撲入父親懷中的他頓時變成小時候的樣子,孫堅對周瑜道:

「利刃已退,純潔依舊。累了,讓他歇歇吧。」然後老孫堅抱著小孫策離開了。

 

看著幾種對忠義的演繹,兩個姓孫的結局,再想曹操的狡言:

「陳某,你想我看甚麼?」


(若沒看過<火鳳燎原>的朋友大概不明白這篇的內容,其實只是我有感而發的隨筆)